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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4章 假少爺34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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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4.0

談郁:“他知道。”

“這樣不好。”

談琳一時不知道該如何規勸弟弟,以往家裏從來沒出過這種事。

一面有婚約對象,一面……

“不必擔心。”

談郁卻是一臉無所謂。

談琳看了眼旁邊的alpha——這個叫戈桓寒的年輕人,這會兒正盯著她弟弟瞧,那種眼神……

她沈思著說:“小郁,明天我再找你談談。”

談郁無可無不可,自然是答應了。

漸漸地,就連談家幾位長輩也會得知他在學校的胡鬧和所作所為。

家人性格剛直,聽說他待同學不和善、把對方當成寵物,想必非常震驚與失望。

也許可以借由這個機會脫離家庭呢……

他不希望接下來的身敗名裂劇情,影響到談家。

這十幾年來,家人對他很好,做盡所有能為他做的事情,他試圖在離開之前把這種影響降到最低。

【怪不得你這麽配合,原來是為了這個。】

【其實還好,原著你被揭露身份之後,談家是站在男主那一邊的,大家倒也沒如何譴責談家。】

等她走了,談郁說:“我要因為你被姐姐審問了。”

弟弟在校霸淩其他人,談琳是無法接受的,肯定會為此教育他。

戈桓寒抿了下嘴唇,低垂的睫毛遮掩了他的情緒,只聽他低聲說道:“你只要不承認就是了,反正我也不會承認……我們本就什麽也沒有,願賭服輸而已。”

談郁也是這麽打算的,略作思索,說:“就這樣,你也該睡了。”

戈桓寒沒有動靜,站在原地,意味不明的眼神盯著他看了許久。談郁不好奇他在考慮何事,無非是男主覺得在談家人面前被揭露是玩具奴隸而難堪。

他輕手輕腳回到房間裏,闔上門,一回頭就見到床褥裏的毛茸茸金發腦袋——談琛澤正探頭探腦地朝他看過去,奇道:“你大半夜幹什麽去了,這麽久?”

“有點瑣事。”他說。

“不會是偷偷與野男人約會吧。”

談琛澤莫名生氣。

談郁一臉平淡道:“他也不算野男人。”說完,不顧談琛澤的追問關了燈繼續睡。

談琛澤哼哼唧唧了好幾句,但談郁不理會他,沒多久就消停了。

過了很久,談郁都快睡著了,忽然聽見身旁的少年說:“我不喜歡那些人,你不覺得奇怪嗎?”

“什麽意思。”

他睜開眼。

談琛澤是話中有話,又嘖了聲:“可能是因為我們分開太久了,我看不慣你身邊全是莫名其妙的人,覺得他們會對你不利……奇妙的保護欲,說出來我自己都不相信。”

談郁知道他是好意。

他斟酌幾秒,說:“其實我不需要。”

談琛澤嗤笑道:“我知道啊,你這個人……你在雪裏長大的吧,算了,睡覺。”

話題戛然而止。

在黑暗之中,談郁聽見對方沈沈的心跳。

光看外表,談琛澤是個桀驁不馴的時髦少年,私底下卻黏人得仿佛渾身少了骨頭。

沒有感觸嗎,也不完全是。

但是這份關心原本不屬於自己。

談琛澤快要發現他們根本不是兄弟。

距離真相揭露已經不遠。

次日一早,談琳就找上了談郁。

他的性格,壓根是聽不進去說教的。

先前師英行找他孜孜不倦地聊了幾回,最後對他無奈至極,在談琳這兒,他的態度也差不多,聽了,但不做反應。

談琳說了許多,見他沈默,又說:“等我有空去聯絡你男朋友。他怎麽會同意你這麽任性?你知道你做的事,對他和戈桓寒都不公平。”

他在校霸淩同學,怎麽對師英行不公平了?

談郁撩了撩眼皮,奇道:“這跟師英行有什麽關系?”

“你以為別人不會質疑師英行嗎?你們有婚約啊。”

談琳詫異。

師中將的婚約對象在外面養了個alpha,如果傳開了,別人譴責談郁之餘,也會嘲笑師英行看不住男友。

談郁想了下,師英行確實因為他霸淩同學的事,費心了不少回。

於是他說:“你不必去找師英行。”

談琳了然弟弟的脾氣。談郁自幼與父母分開,獨自待在外星系,等到回來時已經長成了執拗的性格。

她嘆道,“看來他也管不了你。算了,就這樣吧,反正……你多註意名聲。”

名聲虛無縹緲。

談郁將這些規勸拋之腦後,回到餐桌。

談琛澤殷勤地端來了早餐,不忘打聽道:“姐姐突然把你叫走是為什麽?”

“畢業的事。”

“是麽。”

“你今天在家?”

他看不出來談琛澤是信或者不信,無關緊要,倒是好奇這人回首都星之後的安排。

談琛澤喝了口奶,挑眉說:“我有別的事,哥,你呢。”

“我過去師家一趟。”

剛說完,談郁的通訊裏就浮出師英行的問詢。

——半小時後副官去接你。

他想了想,回覆:“我自己去,不勞煩副官了。”

師英行回了個“好”。

“師英行叫你過去陪他?”談琛澤是個喜怒形於色的個性,他一不怎麽高興,英氣的眉眼裏就顯出不耐。

談郁嗯了聲:“差不多吧。”

他掃了眼飯桌上的第三人,戈桓寒,此時低眉順目地聽著兩人對話,一言不發。

【男主今日份的乖巧.jpg】

【估計是因為昨晚在你姐姐面前社死,他現在都不吭聲了。】

男主每逢這種時候都看起來很好欺負。

談郁來了興致,問他:“你怎麽不說話,是因為昨晚的事嗎?”

“……不是,”戈桓寒頓時脊背一僵,飛快地瞄他一眼,又轉過去不看他,“我該走了。”

“隨便你。”

談郁擺擺手。

戈桓寒盯著他看了幾秒,談郁今天起來時的睡衣還沒換下,黑色綢緞,柔軟地貼著這具蒼白修長的身體,無端叫他聯想起曾經兩人的肢體接觸……昨晚的夢裏,他變成覆眼節肢的蟲子,將少年壓在身下交纏。

他忍下自己澎湃的欲念,垂眸道:“下次再見。”

他一走,談郁就被身旁的金發少年湊近了耳語:“我覺得戈桓寒很眼熟,但我之前肯定沒見過他。姐姐也這麽說。”

談琛澤若有所思地盯著他看:“也許是我多想了?不是大事。你什麽時候回家?我去接你。”

談郁:“不知道。”

也許三天的假期都得泡在師英行身邊。

事實上,師英行行蹤不定。

他倆剛認識的時候,師英行大約只兩周見他一次。

原本談郁是計劃在他那兒掌握點情報的,但大部分時間根本見不到面,何況師英行謹慎至極,不與他談任何政治相關的事,他只得作罷,轉而利用自己和師英行的關系在其他人身上搜集情報。

師英行正在處理公務,下屬與他匯報談郁到了。

早晨時分,師家一片寂靜,很快就被清脆鳥鳴聲打破。

“我把秋千帶過來了。”

談郁說著,將黃鳥放飛在宅子裏。

一團黃鳥從眼前飛過。

師英行站在樓梯口,越過胡亂飛舞的鳥的影子,看向客廳中央站著的黑發少年。

兩人之間隔著一段上下樓梯。

談郁走上前,一如往常與他閑聊些無關緊要的事,兩人走到書房門口,師英行停下腳步。

“你到樓上房間,我去處理別的事,等會兒找你。”他對談郁說。

談郁的目光隨著飛舞的黃鳥在空中轉了幾圈,回到男人身上。

語氣依然沈穩,眼神冷靜,沒有異樣。

他顯然是剛從部門返回,上身仍穿著淡色的襯衣,衣著一如既往熨帖工整,與他道歉之後就垂眸往回廊離開。

談郁卻微妙地察覺了某些不同。

……今天的師英行似乎有些不太一樣。

【我怎麽沒有看出來?】

談郁招招手,將秋千召回。

他思忖著走回樓上,不遠處正站著師英行的一位副官,書房門緊閉。

剛走上前,他就被攔住了。

“中將正在處理公務。”副官看了他一眼,就移開視線,“請先回去吧。”

副官在來之前就聽聞過長官有個婚約對象,剛成年,還在讀軍校,一舉一動都被長官看管著,連假期都要求搬到一起住,今天見到他,才驟然理解為什麽。

……的確是個罕見的美人。

副官觀察著談郁,談郁察覺對方眼神游離,不與他對視,不是個歡迎他的態度。

“好吧。”

他最後看了眼書房的木門,轉身回了自己房間。

談郁在房間裏百無聊賴地睡了一下午,起來時室內一片漆黑,他隨手打開燈。光屏裏多了一條信息,楚華發來的。

——今天有空見面嗎?

自從發現了楚華的情況,談郁就計劃回軍校時與他進一步接觸。

不能太突兀。

這時候是假期,楚華主動邀請,他答應與否都合理。

談郁想了下,給師英行發了信息解釋情況,等了幾分鐘,沒有收到回覆,於是與楚華約好的地點時間。

他打開門,發現屋外黑蒙蒙一片,燈全都暗著。

年輕的alpha副官宛如幽魂般停在黑暗裏,佇立在師英行的房門前。

“你不能來這裏。”

副官二話不說,焦急而強硬地攥緊了他的手臂將他往外拉。

談郁一下子發覺扣住他的手臂輕微打顫,副官也臉色發白咬牙堅持著什麽,仿佛是處於高壓之下,緊張且痛苦,頓時聯想到了某種可能性。

他轉而看向那扇門:“師英行處於易感期?”

副官:“你不能進去,這是中將下的命令。”

易感期的alpha需要異性安撫。

生理信息素,或者肢體、精神情感上的親密接觸。

為什麽不讓他進去?

【你又不是他的伴侶,人家最想要的是男主耶。】

談郁奇道:“他打抑制劑了嗎,還是叫了別人過來了?”

“都沒有,這種藥劑對部分alpha是失效的。”副官走到樓梯口,已經被侵略性極強的信息素壓制得冷汗直流,“等過幾個小時就結束了,你別再出來……你知道原因的。”

“那我先走了?”

談郁遠遠地看了眼房門,猶疑地問。

無人應答。

他只得又回了房間。

過了十來分鐘,師英行依然沒有回覆信息,外面也無動靜。

談郁心中覺得不妙。

易感期對alpha是異常痛苦的,軍校和軍隊都為此設置專門的應對alpha易感期的醫療組,及時救助避免出現嚴重精神損傷。

……出事了?

【啊?你去看看吧。】

【但是別太靠近男配。】

談郁思來想去,下床往外走,打算去找副官聯系醫生,然而門外一片漆黑,天色已經暗了。師英行的書房門緊閉,他摸索著打開門。

書房只開了一盞臺燈。

男人就站在光影裏,側著身,手裏指間捏著一根快燃盡的煙,在桌上的煙灰缸裏躺著各種香煙屍體。

他聽見動靜,不做聲,只低頭重新將煙蒂咬在口中,擡手時帶起了衣擺,解開了所有扣子的襯衣裸露著結實分明的腹肌,人魚線沒入皮帶邊緣。

談郁邁步進去的動作頓時一停。

……以前似乎沒見過師英行這種衣冠不整的模樣。

師英行卻朝他走來。

“你打算去見誰?”

那聲線依然沈靜,聽不出任何易感期的苦痛。

恰好相反,對視的剎那,談郁在他深黑的瞳仁中看到了壓抑的濃郁情緒。

仿佛隨時就如火山爆發。

師英行比他高了半頭,alpha的體格壓制他也極輕易。

他被困在門板和alpha胸膛之間的空隙裏。

易感期的alpha,渴望被安撫,極端易怒,病態地依賴伴侶。

即便如此,師英行的動作依然沈穩而慢條斯理,甚至不忘低頭為他整理弄皺了的帽衫。

一邊撫平褶皺,一邊問:“楚華是誰,你的新寵物?”

談郁問他:“你要對我做什麽?”

“你覺得呢。”

師英行笑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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